Galaxy.V

愿落笔成雨,足以湿润心田
笃文+梦你(主担罗马帝国)

诺民ABO【樱逝】07

  “啪!”皮鞭刺破空气,发出刺耳的狞笑,重重鞭入皮肉。


“呃——我说了,我不要做家主!”


男人不顾少年的忤逆,痛入骨髓的鞭笞,疾风暴雨般落下。仿佛眼前的年轻Alpha,并不是自己的亲生血肉。


“我不做...我才不做...父亲的肮脏勾当....打死也....啊!”


“李帝努,”男人的耐心显然消失殆尽。


“是为了那个家伙对吧?他分化成什么了?”


少年的心事被参透,黑亮的明眸,彼时还不懂藏住任何的波动。


男人一看,便知戳中了他的痛处,冷笑一下,撸起和服宽袖,终于把地上的孩子扶起来,假惺惺地理好惨白的额前、沾满汗的刘海。

“听话,小努,”


“你接手之后,所有的人力,你都可以调动。”


“这样找他,不会更快吗?”









“呵——呵哈哈哈哈!”


“砰!”


庭院里,四下阒寂无人,一阵悲恸哀极的笑声过后,李帝努把拳头,发疯了似的锤在乌黑的树干上,纹路嶙峋锋利,当即印下了血痕。


樱雨纷纷而落,如梦似幻,夜空下,浅粉色看不出来,化作纷纷扬扬的大雪。


“娜娜......娜娜......”


狂妄的笑声,终于变成高起低落的啜泣。


得知他的死讯,已过三个月。李帝努没有办法接受,他想象不了,那双清澈的眸子,会在他错过的某个时空,兀自黯去;他想象不了,粉樱沦为苍白,想象不了,铁栅栏后那个孤僻倔强、温暖漂亮的孩子,消失在这世上了。


樱园内,遍地落英,株株树干上,都留着李帝努的血。累了,笑了,哭了,昏过去,醒来,再笑,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。


“早知道....”他自言自语,扯起惨淡的笑容。


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,娜娜,我绝对不会去找你。”


至少这样,你还能在我的记忆里鲜活。没有时岁流逝,光阴荏苒。没有樱花,会黯然凋零,也就没有冬天,会悄然而至。


“叫了你等我!叫了你别变成Omega,为什么不听!为什么不听啊!!”

 他嘶吼道,其实心里清楚,这些话,在冰冷的现实面前,就像小孩字赖账。


“对啊——怎么能怪你。不能怪你....”


“怪我....都怪我....”他蹲在地上,趴着,像个婴儿,抱头痛哭起来。


李帝努不敢说出来,不敢承认——


究竟,不是你没再等我,而是我,来得太迟。



那晚,松田家后院的樱林,燃起了熊熊大火,烧遍了一切。






[娜娜,所以,你长大了吗?停在了几岁,现在,该叫我哥哥吗?]


海水才及膝盖。



[你也是Alpha吗?还是omega呢.....我还不知道呢。]



漫过肩头。


[你,叫什么名字,娜娜,是你的真名吗?]


海水冰冷刺骨,一片黑暗里,李帝努绝望而平静地想到。





松田氏的年轻家主,从水里被救出来的时候,心脏已经停跳。那一年,李帝努19岁。







独自活着,是残忍的。李帝努抹杀了心底所有的颜色。打算就此黑白,潦草对待本不该延续下去的生命。


直到23岁的雪天,熟悉的色彩,轻描淡写的,又回到他的视野。


但那个人,对他而言,已像上辈子的记忆。为了忘记,他几乎脱胎换骨,沉溺于仇恨,在鲜血和暴虐中,苟且偷生。


李帝努忘了。忘了温柔。反正也不可能是他,反正再也留不住,不如催折他,凌虐他,索性让他也凋落,就跟那个人一样。


手术过后的第一周,李帝努走进囚禁他的房间,不带表情地俯视着床上的人,内心好像没有一点波澜。

视线细细描过,他的眉眼,长睫,青白的唇,像他,但又很是陌生。


“罗渽民....”他低声念到,在唇齿间,仍不太顺口的名字。


“好像,真的好像。”他伸手扼住,昏迷中的人纤弱的脖子。呼吸机开始显出异动,眉头无意识中,痛苦蹙起。


“为什么,为什么看了,会心疼。好奇怪,我不应该知道这种感觉。”李帝努想要松手,但罗渽民痛苦的样子,让他入了魔似的着迷。


不是,绝对不是他。


别给我希望。也别让我期待。


最后,李帝努撒开手,望向病患的眼神,说不上是厌恶更多,还是在意更多。


“我没死成,”


“你他妈也先给我活着再说。”













“Jeno....”罗渽民哭了,小脸布满泪水,一片惨容。


“放了我,求求你。”他举起左手,锁链吭啷作响。


李帝努想开口说话,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。


“让我走,放了我,求你了.....呜.....”


不要哭,不要哭啊。我放你,现在就放开你。


可是,仍旧无法开口说话。他试图走过去,可是永远靠近不了。罗渽民仍在举着左手,拖动沉重的锁链,白净的手腕,被镣铐磨破。


“Jeno,你不放我走吗?你怕娜娜逃吗?那没有办法了....”


他看见罗渽民,自由的右手,抄起一把匕首,闪着骇人的寒光,高高举起,对着自己的左腕——


不要!!不要!





“不要!罗渽民!不要!哈啊——”


李帝努猛地惊醒,满额的冷汗,胸口正急促起伏,眼角不舒服,留着浅浅的泪痕。


梦。是梦。是梦而已。


“家主!您还好吗?”


同行的家侍赶过来,李帝努摆摆手,表示没事。


“还没到吗?飞到哪儿了?”


“快降落了,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。一下飞机,就可以开始检查。”


“好,Garden那边呢?名单上的人员,都处理干净了吗?”


“嗯,按吩咐正在进行,重要买主基本上已经清除完了。”


“好,我再休息一下,快到了叫我。”李帝努捏捏太阳穴,尽力不去回想刚才的噩梦,安慰自己,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。


“还有,”他叫住前脚刚要走的手下。


“下去了立马跟那边联系,给我汇报罗渽民的行踪。”


“收到。”









罗渽民答应调整训练内容,没过几天,李帝努说有要事,得出一趟门,要两三天才能回来。

“你干嘛跟我说,我不关心。”


“噢?是吗?”那时候,李帝努正倚在门边,歪嘴笑着,站直,凑过来。


“那包扎的时候,干嘛一直守在外面啊?”


罗渽民不想再提自己失手刺伤李帝努的事,气急败坏又不好明摆,鼻翼翕合,翻了个大白眼。


“诶——我又没说怪你。小樱花别内疚嘛。”


“李帝努!有事就赶紧滚!”他终于发火,吼了一句,摔上房门。


李帝努则在屋外直笑,无奈摇摇头。


真是,没事也叫我滚。有事也叫我滚。看来还真讨厌我啊,小猫咪。




李帝努出门之后,罗渽民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。确定李帝努没那么快会回来,他决心把一些事情弄清楚——


训练omega间谍,究竟是为了什么?为什么李帝努嘴上说要训练间谍,实际又不敢狠下心严格要求,明显不像是他的作风。


为什么要除掉Garden的买主,李帝努现在还活跃在黑市上吗?是为了从中获利吗?


越想越深,罗渽民突然中断,不让自己再想下去。


不,Jeno不该是这样的人。他不会做这样的勾当。


遥远的回忆,和模糊而美好的初遇,始终难以抹去。


可是罗渽民想起自己被捕以来的经历——被囚禁,被威胁,失去自由,虽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身体伤害....


他变了。


罗渽民极不情愿的立下结论。


至少目前,只能这么认为。


他有些泄气,尽管不愿承认。


所以他要去印证,既然李帝努死活不说,那就自己去查好了。








男人眼下有一道疤,罗渽民平静若素地坐好在沙发里,打量对方脸上诡谲的笑容。


眼前的Alpha,散发出干涩的烟草味,夹杂微微烧焦的味道。曾经是松田家主的得力部下,被松田指定来辅佐自己的儿子上路。至于后来,和李帝努发生了什么分歧,怀恨退隐,就不得而知了。


“怎么找来的?来送死吗?谁的人?自己乖乖报上。”


“李帝努。”罗渽民直言不讳——也没有隐瞒的必要,对方也是聪明人。


“你不知道吗?我退休了,请回。最好别逼我请你走。”


“我来问几件事情,耽误不了多久。”罗渽民面不改色,淡然道。


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


“李帝努。你想对李帝努做的事,我可以帮你。我知道你恨他。”


“呵!”Alpha嗤笑一声,眼珠子骨碌一转,眼下的刀疤,也牵扯出微动。


似乎是兴趣顿生,他俯身向前,胳膊肘靠在自己大腿上,手撑下巴——


“你先问。我看你问的,再决定。”


“不过你想好,如果让我不开心了,今天,你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。”


罗渽民眨眨眼,不为所动。


“等下....”Alpha忽的眯起眼。


“你是Beta...还是...奇怪。哈,不过,很有趣。你问吧。”他挤出阴森森的微笑,罗渽民才觉得不寒而栗。


“李帝努什么时候开始的,Garden的交易。”


Alpha一挑眉,感到眼前的访客,果然不简单。


“不知道,反正我到他身边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了。”


“你到他身边,是什么时候?”


“五年前,差不多六年。”


罗渽民内心一振,18岁么,李帝努,这趟浑水,这么早就踩上了....


“他有别的omega吗?固定的。”


“别的?”


“不,不应该这么讲。”罗渽民迅速整理了下头脑,逼自己清醒些。

“他只交易omega吗?”


“那不然呢?一个Alpha,难道会花重金买其他的吗?”


说不上为什么,这句话让罗渽民听了,很不是滋味,拳头不禁攥紧了。



“详细点讲。”


Alpha神经质地瞪大眼睛,觉得他问的简直不可理喻。“哈,不,这,有什么好多说的。但凡有脑子都该知道吧。Garden里面的Omega虽然不多,但个个都对得起价格。之前有其他家侍垂涎,全都被李帝努罚得不轻。李帝努要做什么,还用问吗?”


“那之前的omega呢?买回来之后,现在都去了哪里?”


“谁知道?”男人翘起二郎腿。漫不经心继续说道:“我猜,要么是玩坏了,要么转手给别人了。还能有什么下场?”


“问得够多了吧,小家伙。”Alpha身上的烟草味,忽的浓重,罗渽民觉得嘴巴里开始反酸。


“你的头发,染的吗?”


罗渽民没有回答,不置可否。


“轮到我说条件了吧。你来之前应该就清楚,我跟姓李的反目了。那这样吧,你就帮我做一件事——”


Alpha亢奋地狂笑起来,随后低声吐出几个字眼——


“杀了他。”


“呵,呵哈哈哈——不敢吧。我知道你不敢。不过能杀的掉,我恨不得亲自动手。而且,那家伙巴不得去死,本来也不想活,没意思。”Alpha站起来,勾起罗渽民的下巴。


什么,什么叫本来也不想活,在说什么?罗渽民思忖道。


“我对怪胎没兴趣。不会碰你的。但是,让李帝努心疼一下,啊,不行,想想就觉得很爽....”


“你就先在我这里待上几天....”


“娜娜——我没猜错,对吧?”









之后发生的事,罗渽民恐怕不愿再回忆起。他被拴在一个房间里,进去漆黑一片,鼻腔里充斥着动物的腥臭味儿,差点熏晕过去。“滋滋”一声电流,灯光乍开,罗渽民看清眼前景象,深埋记忆中的恐惧,一下苏醒,汹涌而来。脱了力的四肢,根本动弹不得——就算能动,又怎么样?


Garden里的商品,没分化之前,都和捕来的流浪狗关过一段时间,中间只隔着几根稀疏的铁栅栏,用恐惧驯服“商品”,是最省事的方法。


Alpha显然猜出了,他曾经是从Garden来的。


“嗬,不要...不要过来....滚开,滚开....”


几个人,松开恶犬的止/咬/器,腥膻的涎水,啪嗒啪嗒从犬牙间滴落,掉在地上。


“别过来....别过来!”


毛发棕黑的狼狗,弄得皮项链疯狂作响,每一下挣动,都引起小人不住的瑟缩。


“呜....呜呜....别咬我...别咬我....滚开...呜唔...”


他尽力缩在角落里,肌肉精瘦的疯犬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挣开项圈。他背过身,努力不去看,不去听,把头埋在胸前,紧闭双眼,处于完全无助的境地,面对枪口眼都不带眨的罗渽民,此刻在泪水里乞乞求怜,身上被冷汗打个精湿。


眼睛可以闭上,可是耳朵关不住。









李帝努踹开房门,闯进去,看到的就是缩在角落的粉毛团,那么小,那么害怕,仿佛还不够揣在怀里。


“嗬啊——不要!别过来!”钥匙拧动的声音,惊醒了他。


“嘘,嘘,别怕,是我。是我,娜娜。”


李帝努连连柔声抚安慰,满眼心疼的看到罗渽民苍白的脸上,全是泪痕。


看到是李帝努,罗渽民心脏忽的很疼,想大哭,委屈得直想叫喊,想捶打他,想被他紧紧拥抱——


坏就坏在,罗渽民总是很清醒。摆脱恐惧,也就只需要短短几秒。


“你来干什么。”他冷冷说道。


李帝努有那么一瞬间,似乎身体向后缩了一下。但很不明显。


“没事了。都结束了。我来晚了。”


双手解放了,罗渽民却没有马上站起来。李帝努自然会意,轻声保证道:“它们不会叫了,不用害怕。”


“我抱你出去么,娜娜?”


“不用。”罗渽民强装镇静,把李帝努推开,看见黑黝黝的几只,全趴倒在地上。



“还有,别这么叫我。很恶心。”










李帝努好像是一个人来的,到了车上,没见其他人。罗渽民倒进后座皮椅里,脚还发软。一个晚上惊魂未定,鼻腔里,龙舌兰微甜的果香味让神经顿然松弛下来....


等等....不对劲。


太淡了。比平时淡的多,酒味都不明显了。


“娜...罗渽民,你,想去哪里?”



嗯?在问什么?


罗渽民一时没反应过来,他坐上车,就自然没考虑过目的地。


“你不是自有安排吗?李家主。我有反抗的余地么?”


那些omega,有反抗的余地吗....


有了他们,还要我作什么。



“那....回家吧。”李帝努在驾驶座说,声音不太大。


家。


我什么时候,有家可回了?


真好笑。





“那些狗,你杀了吗?”


罗渽民注意到,李帝努右手手背上,贴了个止血绷,通常是输液时用的。


“麻醉。”


“我要是杀了,会被你讨厌吧?”


罗渽民听了,闭上眼睛,脑袋无力地倒向另一边,睁眼望向车窗外——


好久没出来过了。札幌似乎已到春天,行人熙熙攘攘,各人的嘴一张一合,不知道说笑些什么。离自己好远,也与自己无关。



下车的时候,前院传来清脆的铃铛声——松田家主养的秋田犬,屁颠屁颠地乱跑。


李帝努下意识把住罗渽民的小臂,把人拉过来拢住。


罗渽民依旧冷着脸,只觉得李帝努的举动,气人又好笑。


“放开我。我不是你养的omega。”



“罗渽民…”


清瘦孤倔的背影,已经走开。


李帝努杵在原地,想喊却喊不出口,像在梦里一般。


娜娜是真实的,他在我身边,也是真实的…


是吗,不是梦吗…


该醒来吗?


他压住心底浮现出的答案,苦涩不甘。


不想醒,我不想醒。


春去冬来,没有樱花,不会凋零,离他远去。








李帝努令人重新收拾了下后院的温泉,派了几个Beta家侍,领罗渽民进去。


微烫的水包裹全身,几瓣残英漂浮水面,四下里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。


罗渽民觉得,一晚经历的恐惧,皆被泉水带走。他捻住一片花瓣,攥在手心发呆。





重新回到房间里,身上随便裹了一件浴袍,仍坐在梳妆台前发愣。罗渽民泡的筋骨松软,脑子里什么都不愿在想——


无论是亲耳听到的李帝努的“罪行”


还是自己对Garden的仇恨,对雇主,对买家。


还有明知如此,但在他的信息素靠近的那一刻,还是想要拥抱他想要屈从他的、该死的冲动。


不想恨。


可是应该恨。





身后响起脚步声,梳妆台上的木梳被人拾掇起,梳齿轻插发间,发出叶落般的沙沙声。


没梳几下,罗渽民眼皮打架,起了困意。龙舌兰淡了许多的清甜,丝丝缕缕绕在身边。



李帝努嘴角浮起浅笑,觉得罗渽民一头乱毛,真的很像刚睡醒的小猫。



“别碰我。”


然而他说。


罗渽民投过镜子,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慌乱得毫不掩饰。木梳掉落在地,声响暗闷。


他垂下眼睛,瞅见李帝努缓缓低下腰,蹲身下去捡——


“啪——”


他精确迅猛地伸腿勾住李帝努的着力点,Alpha失去平衡,两手两脚撑着,趴在地上,模样狼狈。


罗渽民把右脚狠狠踩在对方驯顺的肩膀上,大腿发力,把他制服在地上,不得动弹。


李帝努一直深埋着头,没有多余的动静。颈部几个小小的针眼,藏匿在后颈碎发之间。


“原来早就在买omega了呢。”


“很赚钱的生意,不是吗?只要黑市全部归你了,什么都不用愁了。”


说点什么呀,该死的。


可是李帝努仍没有动,像尊雕像,佝偻在地。


“我没有冤枉你吧,李家主?”


他听见李帝努气息重了一下,但没有出声。


“李帝努,你应该很惋惜吧。”


“如果知道我害怕狗,是不是一早就会想那样把我关住,你会的,对吗?”


脚下的人,痛苦地缩了一下,头顶蓬松的发丝,都随之一晃。


“不是吗?李帝努,之前掐我,还有故意刺伤自己,看我惊慌失措的表情,你的眼里,不全是兴奋吗?”



喂,反驳呀。


别干蹲着啊,混蛋。


混蛋李帝努。




“你看着我!”


头皮袭来痛苦的拉扯,罗渽民拽住李帝努的头发,把他的脑袋猛的向后扯,逼他抬头看自己——


什么意思,你这样流浪狗一样的可悲眼神,什么意思。是我欺负你了么。


李帝努天生下垂的眼尾,沉默地闪动水光,只是不明显,几乎看不出。


他张开干裂的唇,张开,似乎想喊那个音节,舌尖已经顶在前颚,硬是憋了回去。


李帝努这次躲开了罗渽民的注视,里头水蒙蒙的一层雾,空空地睁开眼。


“渽民,”


“我一下飞机,他们告诉我,说你不见了一天一夜。”


“我找了好久,找了很多地方,疯了一样的找,都没有找到。”


罗渽民听到心脏滴血的声音。


“我以为…”


那双眼睛氤氲的热,闪烁着,如泣如诉,却一直没掉出眼泪。


他伸手,在空中犹豫了一瞬,轻轻握住罗渽民踩在自己肩上的脚踝。


  

“我以为,你逃跑了。”



  

  

我以为,又要失去你了。





脑袋后抓着的手松开,他逃也般的要下头,下巴却被抬了起来。


“李帝努,不是所有的小狗,我都怕。”


omega淡淡的香气靠近——




李帝努眉心印下一个吻,又快又轻,像是花瓣滑落,不留痕迹。


  

  

“只是不乖的狗勾,需要惩罚。”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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