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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落笔成雨,足以湿润心田
笃文+梦你(主担罗马帝国)

诺民ABO【樱逝】09

09

无尽夏铺满日式庭院,虽然天气早已转暖,但距离花开,还遥遥无期。

 

同样的建筑风格,只是松田的住宅,比李帝努的气派华贵得多。

 

父子二人盘腿相对而坐,中间小小一方日式矮桌,摆上弧度隽美的酒壶,李帝努保持视线与对方平齐,轻握酒杯的手指,却抑制着颤动。身上各处穴位突突直跳,有时视野一圈发黑,除了小小的光源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
 

松田不时会找年轻继承人来小酌对饮,说白了,是为了监视。近来,更是唤得频繁。

 

“小努啊,想去韩国看看吗?”无由来的一句提问,大有深意。

 

李帝努扯起一笑,感觉头盖骨都要跟着裂开,并无回答。

 

她知道母亲不是日本人。还知道,她似乎也是出身不明的Omega,因为长得漂亮,当年颇得松田的深爱——但也仅是一时。

 

李帝努一双坚忍里蓄含温存的明眸,就遗传自母亲。

 

“你妈妈,最喜欢樱花了,留在札幌,正合适。”松田又给李帝努满上了酒。

 

“但Omega,终究是Omega。”他抬眼,额间挤满沟壑般深不可探的皱纹。

 

李帝努再次笑笑,这次带了点叛逆的轻狎,“父亲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 

庭院稍远的围墙外,隐约传来起伏的杂音,两人都朝声音的方向望去,结果发现,并无异样,继续方才的对话。

 

“没什么,”松田仰头一饮而尽,示意李帝努也这样做。

 

“想提醒你,别被Omega耽搁了而已。”

 

“我听说,你那里omega的数量越来越多了。但omega能练出什么?对吧,小努,适可而止,玩玩就行了。”

 

松田装作和颜悦色,实则察觉到李帝努包藏那么多毫无用武之地的omega,是别有意图——不管是什么,总之,和黑道家主的价值观相悖。

 

“嗬——老家主,果然是老了啊,眼界怎么狭隘成这样?”

 

身侧后方的拉门边,悠悠响起陌生人的声音,李帝努抬眼一瞥,浅浅的惊诧过后,一丝笑意攀上嘴角——和李帝努比起来,松田的反应则大得多,上半身都扭转过去。

 

“Omega能练出什么?松田家主,我也没见你门前那几个Alpha,有什么能耐啊?”

 

男人身上飘来海盐柠檬的味道,分明是个omega,劲瘦的身板,肌肉的走向漂亮得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。

 

李帝努很想大笑,结果身上袭来酒意,眼前又是一黑,嘴唇开始泛白,连口红都掩不住了。

 

“哈——好哇,小努,好哇!”松田脸上,豁然开朗许多,望向omega的眼神,却藏了阴森的刀锋。

 

“乓啷!”

 

酒盏掀倒,李帝努杯中未饮尽的酒水,尽数泼洒在木质走廊上。

 

 

“你!”

没想到omega狂妄至此,老家主一下弹起,气急败坏地喊道。

 

那人压压帽檐,野猫一样歪歪灵巧柔软的脖子,舔着牙尖笑道:“啊——我们家主教我们,在Alpha面前,不要讲规矩。一时改不过来了。”

 

说完,含笑的猫瞳飞快的瞟了眼扶着台沿的李帝努。

 

“抱歉,我们家主身体有恙,不宜饮酒,老家伙你闷了的话,去种种花吧,刚刚被门口几个笨家伙踩坏了噢。”

 

 

Omega俯身下去,扶起李帝努的肩膀。

 

 

 

“站住!你,脱下帽子!”

 

松田抽出了摆在一旁的武士刀刀鞘。

 

 

海盐柠檬信息素的味道似乎淡了些,香水的效果还是没那么好。背对自己,松田看到李帝努放下手搂住了男人的侧腰。

 

“父亲,是我的Omega,自然就只听我的。”

 

“您大可放心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出了松田主宅,罗渽民摘下鸭舌帽,下水了的小动物一样,略微晃动脑袋,粉发因为被汗水打湿,颜色更深了些,看样子是赶了路过来的。

他坐上驾驶座,也不管李帝努上来没有,一路上,两人没再开口说话。

 

下了车,罗渽民浅浅扫了一眼,见李帝努并无明显异样,也就没再搀扶——本来,在松田家,也就做做样子。

 

没有真的交易omega,算一码事;关押、虐待过自己,那是另一码事。罗渽民向来算的清楚。

 

他仅是走在前面,后头的Alpha步伐轻缓的跟着。

 

李帝努胸口还是发闷,他能感觉到,前头的小猫,好像很生气,开车的时候就垮着脸,为什么生气呢,李帝努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

一直到李帝努卧室门口——

 

“别动。”

 

罗渽民原地定住,腰被环抱住,毕竟算半个伤患,他才忍住没挣开。

 

另一个原因是,李帝努说话的语气,不再是命令,而是近乎恳求。

 

后颈挨上热源,他知道,是李帝努把脸蛋蹭了上去。

 

像只狗一样。

 

他在心里骂道。

 

“我进屋的话,你是不是又要走了?”

 

 

干嘛啦?我经常走开了吗?

 

罗渽民心想。

 

“好开心呐。果然,我也还是有一点点重要的。怎么办,这样就好开心呐,渽民。”

 

 

罗渽民鼻子猛地发酸,被李帝努悲喜交杂的语气整得难受死了。

 

“松....”

 

他想说,松开,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
 

 

“松点儿,你抱太紧了。喘不过气。”

 

说完忽的脸红。罗渽民!要什么面子!瞧你说出了什么?

 

 

察觉到omega些许的羞涩,李帝努轻声哼笑出来,气息打得罗渽民痒痒的,直想躲。

 

 

“好难受啊,娜娜~好难受,头好痛,喉咙也好痛,娜娜~”

 

这回,罗渽民倒一下把小腹前的手掰开了,五官一沉,愠怒道:“知道虚还沾酒?!不要命啦?”

 

“我也不想的啊——”

 

“你回去躺下!现在,马上!”罗渽民打开拉门,盯住李帝努自觉躺好在床上。

 

 

是真难受了,李帝努沾到枕头,才显出一刻忍着痛苦的表情。

 

罗渽民觉得,刚才李帝努微烫的体温,还很鲜明,大概是酒力所致。看他抱人的力气,应该还不至于很糟。

 

让他休息就好了吧,他是顶级Alpha。

 

出不了问题的——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这么想着,罗渽民还是在十二点多,悄声踅进李帝努的房间,一开门,就发觉不对劲,几乎让他惊喝出来。

 

是龙舌兰信息素的味道,可是一阵一阵的,忽浓忽淡。

 

不妙不妙不妙,李帝努刚被抽了那么多信息素,要是碰上易感期.....不,不,应该不会的!李帝努的易感期,是什么时候来着.....

 

罗渽民如触惊雷,他恍然发现,自己没见过李帝努的易感期——

 

他知道背后一定有蹊跷,可也容不得他多做揣测,因为他发现床上的Alpha,周身冰一样发凉。

 

“李帝努?李帝努!”

 

李帝努不知道是否醒着,牙齿紧紧啮入下唇,已经看到血印,眉锋随着疼痛时蹙时展,满脸已如石膏雕像般刷白,连冷汗都冒不出。

 

“李帝努!”

 

罗渽民不顾一切,放开嗓子喊了好多声,才听见Alpha喉间低低的哼喘。

 

怎么,真到难受的时候,反而一声不吭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!

 

他伸手梳开李帝努额前的碎发,才发现手指都在发抖。

 

“呃...听见了...我没事...你别进来。”李帝努断断续续地吐字,快要听不清了。

 

李帝努艰难地睁开半只眼睛,小粉猫慌张无措的样子,让他的嘴角居然提起笑意。

 

“没事的,医生说....可能会身上发冷,熬过去就好了。很正常的....娜娜你回去...”

 

“不行!不行!李帝努,你是不是易感期了?”

 

Alpha点点头,幅度很小。“可能吧.....嗯呃——所以,你先出去。”

 

“我不出!对了,医生,高桥医生!”罗渽民不知道为什么,李帝努从刚才开始就在让他出去,他没多想,疯了一样打给李帝努的私人医生。

 

 

 

 

医生证实了,这是术后正常的情况,要罗渽民先别慌。他马上过来。但可能要一个小时。

 

“不,不对....李帝努他在易感期...不正常...为什么他会那么难受!”罗渽民完全吼了起来。

 

医生在电话那头深深叹了口气,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
 

“你也发现了啊,毕竟李帝努是少有的Alpha嘛,他的反应那么严重,是因为——”

 

“他不是第一次抽取信息素。”

 

罗渽民脑袋里“嗡”地一下,好像再也听不懂任何语言。

 

“什么?什么意思?医生,你在说什么?”

 

“罗渽民,你知道自己腺体状况很差吧?‘那里’不知道给你用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药。”

 

“Alpha的信息素太强烈,都会对你造成影响。所以家主才得关着你,毕竟主宅几乎都是Alpha家侍,家主自己,也得学会收着信息素,才敢去看你。”

“那期间,不是躺了一个月吗?中间一直在输液调理,你应该记得吧?”

 

罗渽民浑身血液开始疯狂逆流——

 

医生再次叹气,无不沉重地说:“你以为那都是什么?自己能恢复过来,是平白无故的吗?”

 

 

高桥挂了电话,急着赶过来。医生最近都没在主宅,路上还得花时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罗渽民扔下电话,跪着爬去床边,想起医生最后的吩咐,情不自禁地开始掉眼泪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
 

医生说,现在最能帮他的,是omega信息素的香味。

 

 

他趴在李帝努床头,“哇”的一下张开嘴,五官变了形,泪如雨下——

 

自己的信息素,没有味道。

 

 

“哈!对了,对了!”

他想起什么,狼狈不堪地爬起,踉踉跄跄往自己房间跑。

 

 

“香水!信息素香水!我有很多。嗯,对的,不慌,不慌!”

 

“Jeno,Jeno喜欢什么味道....水果的,不是!花么....什么花...啊!”

 

他惊叫出来,颤抖的双手在架子上摸索,一不小心打翻了半排瓶子,各种香味瞬间在地上逸散出来——

 

“哈——不!不要,不要!呜呜呜——废物!罗渽民!”

 

“不要,不要.....”

 

他抽动嘴唇喊着,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跪在地上,双手沾起地上的小泊,胡乱拍在自己脖子上——香水瓶碎开的小玻璃渣子,扎进掌心、掌根,流了血,罗渽民浑然不觉。

 

 

重新冲回李帝努房间,对方好像已经捡回些意识,半撑在床上,扶着脑袋,罗渽民像是摔倒了一样,跑过去重重跪在床边。

 

“Jeno!Jeno!这样有没有好一点?呜呜....”

 

“嘶——”李帝努掌根捶打着太阳穴,倒吸了一口气,神色不太好看。

 

 

“啊!是太浓了吗?太浓了,我沾太多了,对不起,对不起!”罗渽民睁大眼睛,一边哭,一边死死盯着李帝努看。手背抽搐般剐蹭自己的脖颈,想把信息素香水弄淡些。

 

“对不起,对不起对不起!呜呜呜——我太没用了,Jeno....还难受吗?我去洗一下,马上就....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别....”

 

Alpha伸手拽住自己,力道回来了些,罗渽民重心不稳,跟着摔到李帝努床边。

 

别跑,娜娜,别跑。想要你。”

 

罗渽民哭声一下子加大了。哭得浑身发热。而李帝努的怀抱,还是冰冷的,他的体温还没升回来。

 

“我需要你,娜娜,我需要你。别哭,你可以帮我。”他把鼻子挨过去。

 

 

罗渽民一感受到李帝努的鼻尖,就开始发颤。“不——呜呜呜....不可以....我帮不到你....我好没用...好没用....Jeno....我....”

 

“嘘——”

 

后颈落在一个吻,凉凉的,又轻又柔,像雨点。

 

 

“可以的,娜娜,可以的。”

 

我的Omega,可以的。

 

 

 

 

怀里的小猫,一下子安静了,不敢再乱动。可是颈部沾了太多乱七八糟的香水,李帝努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。

“嗬!松开,松开,不行!说了不行!我去洗一下....Jeno啊,你松开!”

 

他越喊越急,哭腔又提高了。

 

“Jeno!别抱了——我没有味道!还要纵容我到什么时候?一开始就纵容我误会你,现在明知道我一点用都没有,还不放手,是什么意思,李帝努!呜呜呜——”

 

“笨蛋,叫你别动!”

 

Alpha终于不耐烦了,叼起omega柔软润泽的肌肤,浅浅罚了一下。

 

“都说了,我需要你。我要你,娜娜,知道吗?”

 

“谁说你没有味道了——”

 

他贴近了些,罗渽民可以想象到他高挺的鼻子,抵在身后微微压扁了的形状。

 

“娜娜很香的,最喜欢了,从一开始,就最喜欢了。”

 

 

“呜呜呜——骗人,骗人....不用安慰我的。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更没用了....呜呜...”

 

“谁骗你了?不是早就告诉过你,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了吗?”李帝努又亲了一下,传来“chuya”的细响。

 

什么?

 

罗渽民停止了哭声,小猫般的圆眼睛,瞪得老大。

 

“小樱花啊。不是告诉你了吗?”

 

  

小樱花。我的娜娜,是小樱花。”

 

 

都说过于艳丽的花,无需以香味示人。

 

札幌绝美的粉樱,自然浅淡无味。

 

其实不然....

 

樱花无香,是个美丽的误会。

 

不过是高曳枝头,随和煦飘游。

 

最终,与爱人的鼻息交缠。不如玫瑰馥郁,但樱花的恬淡可人,只有一人知道——

 

 

  

李帝努觉得不适感已散去许多,感激而爱怜地不住亲吻一绺绺浅粉的发丝。

 

“小樱花。”

 

他又一声喊道。

 

“笨死了。还王牌间谍呢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怀里的人也不反驳,像是享受李帝努的温柔爱抚,又像是忌讳自己的动作惹得他不适。

 

好乖,从没这么乖过——

 

啊,拥有一只小猫,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吗?

 

生病真好。

 

李帝努想到。

 

 

“Jeno...”怀里传来颤巍巍的声音,刚哭过,嗓音像是棉花糖。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你好些了吗?”

 

“嗯。好很多了。多亏了娜娜。不愧是我的omega。”

 

罗渽民的反骨上来,下意识想反驳,明明还不是。但又觉得,现在这种情况,不反驳也没有关系。

 

“要不是身体还不好,易感期的时候,娜娜还在我这里,知道有多危险吗?”

 

“Jeno....你还是好冷...没问题吗?”

 

“没事,你身上很暖。抱着很舒服。”

 

很久一阵,没有回答,李帝努只觉得,罗渽民好像又在哭了,抽泣声细细啜啜,哭的很隐忍。

 

“太好了,太好了,呜呜呜....我,呃——我还以为....呃...以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...明明是个Omega,但什么都做不了....呜嗯...”

 

“Jeno....”

 

“嗯?”听见小猫声音抖得慌,李帝努跟着心疼,便柔声去应他。

 

“我好怕...好害怕....真的好害怕....我以为...嗯呃....要失去你了....呜呜呜.....”

 

李帝努心脏一滞——

 

他懂。

 

他懂失去过一次的感受。

 

他也懂,失而复得后,变本加厉的、对再次失去的恐惧。

 

所以,他再也不要失去。再也不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不哭了,嗯?娜娜?不哭了。我真的好很多了。”

 

李帝努蹭蹭他圆滚滚的粉色后脑勺,忽然生起歪念。

 

“娜娜,想不想更加帮到我?”

 

“嗯?什么?”

 

“我教你,教你释放信息素。你别反抗,听我的就好。”

 

“嗯,好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李帝努在他背后,勾唇一笑,舔舔牙尖,对着罗渽民的腺体周围,发动花样百出的进攻。

 

omega筛糠一样,恨不得像虾米一样弓起腰,但又不敢扭动。

 

忽然,Alpha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,缓缓令道:“别忍,娜娜,该叫就叫出来,不然没用。别害羞。要帮我,不是吗?我好难受,只有娜娜现在能帮我了。”

 

对Alpha的诡计浑然不知的罗渽民,颤颤睫羽,顺着背后的节奏松开了喉门——

 

“嗯....嗯///啊——嗬......”

 

 

“对了,对了,就是这样。”李帝努鼓励道,小声称赞着,手不知不觉,已经向下移去。

 

“真的...呃啊!这样,真的...有用吗?”

 

罗渽民微微   喘 着,无不困惑而认真地发问。

 

 

 

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——

 

李帝努想,心为了眼前的小粉团子,软成一滩水。都不忍心再继续戏弄下去。

 

 

于是他把人翻了个身,注视他的眼睛,这回,连眼睛也是粉粉的了。

 

“娜娜,”

 

他亲亲对方的额头,抱住他。

 

“没丢下我,谢谢你。”

 

“之前....做了很多错事,但是,小狗不会咬人,我发誓.....”

 

  

“原谅我,好不好?”

 

  

  

“别讨厌我,好不好?”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“以后...都不要丢下我....好不好?”

 

 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TBC


 会撒娇的大猛A才搞得定凶巴巴的哭包奶零🌚

  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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